一位作家说过:“生命短促得像一道闪电,我们根本无法看清自家的田地和屋檐,又归于永恒的黑暗。孤独地来,孤独地去。”的确,生命漂泊的旅程是如此短暂,并且充满了种种未知的风浪,在日出日落的轮回中,世界演绎着人间的悲欢离合。生命如此难以捉摸,所以在喧哗一生中,需要一份真挚的情感,去把生命照亮。
对于四川女青年阿丽来说,一个荒诞的时代、一段荒诞的历史,造就了她无法选择的坎坷命运和内心创伤。三十载寻亲路从四川走到上海,在希望几乎破灭的时候,黄浦分局外滩派出所窗口民警俞振环通过四个多月的努力,众里寻访千百度,终让失散三十载的亲情照亮了寇秀丽的生命。
故事追溯到三十年前
事情要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说起,阿丽的母亲从四川来到新疆,认识了一个到新疆插队的上海男人,两人相爱并结婚,婚后生有一子一女。在男孩三岁,女孩刚满周岁的时候,母亲不知何故丢下丈夫和儿子,抱着周岁的阿丽回到四川,并再与他人结婚。三十年过去了,自从懂事后的阿丽再也没有见过亲生父亲和哥哥,心中期盼哪天能够见到他们。
“现在母亲一个人在四川老家种地,生活很艰苦。继父于五、六年前病亡。母亲一直保留着当年从新疆回四川后,父亲写给她的一封指责信,信封上只有父亲的名字张大军和寄出地址‘福建路’,具体地址也没有。我们这些年来试图找了很多次,却一直没有下落。母亲现在常常很内疚,知道父亲很痛恨她。她只想生前看看儿子,了却这个愿望,”阿丽说,“我来上海打工已两、三年,现在和丈夫在上海宝山开了个修车铺,儿子刚满两个月,我们也很想见见生父和哥哥。”
千里寻亲路柳暗花明
时隔三十年后,仅凭三十年前信封上的一个名字和“福建路”三个字,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阿丽找了很多地方仍杳无音讯,但她不死心,仍然抱着一丝希望走进了位于天津路的黄浦公安分局外滩派出所询问,窗口接待民警俞振环热情接待了她。在认真听取了事情经过,老俞安慰她不要着急,耐心等待民警查找信息。根据阿丽提供的仅有的线索“福建路”三个字,俞振环按图索骥,通过电脑查询、翻阅档案,终于确认张大军是其生父,张业克是其哥哥,两人户口都已从新疆报回上海,详细住址为:福建中路某弄16号。当所有窗口组民警都为之振奋的时候,民警却发现这个地址的电话没人接,平时也根本没人住,眼看着寻亲之路再次陷入了僵局。
为了帮寇阿丽圆梦,民警俞振环利用业余时间多次走访福建中路某弄16号周边的老邻居,得知张业克的父亲张大军还在新疆工作。张业克从小由两个姑姑和奶奶抚养,奶奶现已90高龄,因为身体不好,住在姑姑家,具体地址不明。张业克也已结婚搬出去住,只是偶尔会回来看看。于是,民警开始了四个月的漫长寻找和等待。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年四月初的一天,福建中路的电话拨通了,接电话的正是阿丽的哥哥张业克。细心的民警俞振环怕事情唐突,对方不敢相认,便没有说详情,只是先试探性地问了问。民警得知,张业克的父亲现新疆工作,将于今年9月退休。民警想询问新疆的联系电话,张业克说不知。为了使认亲更加顺利,民警设法找到了阿丽奶奶的联系电话。今年4月8日,民警俞振环拨通了奶奶的电话,当听完民警的详述后,奶奶异常激动。她表示,尽管当初媳妇是做的不对,但孙女总归要认的。听奶奶讲,当年孩子的母亲离开新疆后,父亲无力抚养儿子,就将儿子托给上海的两个姑姑抚养。孩子的父亲一直单身,姑姑们常常问父亲,母亲在四川的详细地址,想要去看看被抱走的女孩,但父亲常常郁郁寡欢,不肯告知。孙子张业克长大懂事知道此事后,常讲等有能力要找回这个妹妹。
三十载的寻亲路终于拨云见日,柳暗花明。当民警告诉奶奶她已有第四代时,奶奶开心不已,称等两个姑姑下班回家商量之后再同民警联系。
亲人相聚圆梦外滩所
4月9日一早,还没有电话联系,所里就来了两个妇女,自称是来认亲的,原来这两人正是阿丽的姑姑,张大军的妹妹。昨晚知道详细后,她们高兴万分,连夜打电话给在新疆的哥哥,哥哥非常激动,称要立即赶回来见女儿。今天,两位姑姑迫不及待地先来所里找民警了。
民警当即把阿丽约来派出所,阿丽和两个姑姑相拥而泣,姑姑抱着四个多月大的孩子亲面庞,婴儿还在不时向大家笑。派出所为他们失散三十年后的相逢送上了祝福的团圆蛋糕,看着亲人团聚的画面,在场每一个人无不为之感动。第二天,姑姑带着阿丽见了奶奶,奶奶对民警感谢万分,并携全家向外滩派出所窗口警务组送来锦旗“千里寻亲,热情相助”,衷心感谢民警心系群众,一心为民。
生命中的痛苦、残缺、遗憾和悲伤,我们无法逃避、无法选择、无法拒绝。但我们用真和善让彼此感动,用真挚的情感照亮生命之旅,谱写社会和谐乐章。耳畔又响起那首情真意切的歌“看时光飞逝,我祈祷明天,每个小小梦想能够慢慢地实现,我是如此平凡,却又如此幸运,我要说声谢谢你,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文中当事人均为化名)